无垠的天际,夕阳将云层染上金色,映照在哈根凯尼的羽毛上。这一刻他的心情五味陈杂。从高等动物变成低等动物的转变,本应该是充满失落,甚至难以接受的。事实上哈根凯尼也的确有这种感受。明明是个人类。醒来就变成了一只鸟,哪怕这只鸟很大,比身为人类的他强大了很多。但是始终是低等动物。没有手。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翅膀,而这对翅膀给了他翱翔天际的能力,和无与伦-比的速度。东方国漠西距离黑洲8000多公里,只用了一个小时。哈根凯尼就已抵达,是四代战机的4倍速度,简直想都不-敢想。感受着从身体呼啸而过的气流。哈根凯尼的心情格外激动。这副猛禽身躯,在他心里也不那么膈应了,甚至还非常喜欢。圣主留在脑海中的神谕,其中有一条说到,只要完成任务,摧毁一线山的异教徒,就可以满足他一个心愿。圣主是无所不能的。如果到时候让伟大的圣主,赐予一对翱翔天际的翅膀,他应该会同意的。哈根凯尼越想越激动。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嘛。圣主!您的信徒哈根凯尼,一定不辱使命!渐渐地。哈根凯尼看到地面汇集着大量的巨型猛兽,低空中还盘旋着不少猛禽。就是这里。圣主印在脑海中的汇合地。我的族人,没想到你们以这种身份跟我重逢。这一刻,哈根凯尼的心情很复杂。下面这些巨兽和猛禽中,都是昔日的族人,但有些是被自己和马克亲手下令杀死的。当初一线山用蘑菇弹摧毁了M市。导致总部基地的大门,以及进气和排气通道都被炸毁。基地内无法获得充足的氧气。所有人必须挤到基地上面居住,但是人口太多,不得已之下,马克建议杀死一半的人口。哈根凯尼无奈答应了这个建议。他必须站在家族的利益,权衡这件事的轻重,让一半的人做出牺牲。可无论如何。的确是他亲自下了命令,毒杀死了那些族人。现在重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哈根凯尼盘旋在高空,迟迟没有落下,而此时的地面,万兽臣服,看似散乱的巨兽阵容,却整齐划一的凝望苍穹。高空之上。羽翼遮天蔽日的哈根凯尼,是他们曾经的族长。吼——吼——吼——万兽嘶吼,声音中带着激昂和亢奋,却没有愤怒和埋怨。他们在用这种方式,迎接曾经的族长回归。哈根凯尼自然也能听出,族人们激动的嘶吼中,是纯粹的激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道理,至少应该有一半的族人,应该对他表达出愤怒才对。难道是圣主吗是圣主化解了被害族人心中的愤怒么哈根凯尼只能这么想。因为他实在找不到理由解释。事实上的确如此,蜥蜴人想要哈根凯尼回归,必然要为他扫除内部障碍。如果让哈根凯尼去告诉那些被毒杀的族人,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他不得不选择牺牲一半的人口,来成全另一半人。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但是由蜥蜴人圣主说出来,天大的怨气也能消除,况且还死而复生,获得强大的力量征战世界。只要摧毁一线山,又能恢复人类身躯,并受到圣主嘉奖。所以被毒杀的世约人,对哈根凯尼已经没有任何怨气,甚至马克就在万兽群中,都没有受到任何排挤。哈根凯尼心中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上位者的凌厉驱散,他拍打着遮天蔽日的翅膀,缓缓降落在草原的一座山头上,迎接着万兽朝圣。这一刻他又找到了身居高位的感觉。不!以前统领的是孱弱的人类,现在率领的是无比强大的万兽。万兽不是夸张的说法。哈根凯尼总部五万人死亡,麓湖基地五千多人,火山国D市八千多人。他们都死了。此刻全都附身巨兽,这无垠的草原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兽,就是这六万多人转世。六万多头巨兽!哈根凯尼高亢的鸣叫一声,宣布他受圣主神赐,以统领者的身份回归。紧接着万兽共鸣。回应了哈根凯尼,遵从他的意志。这些巨兽种类繁多。有鬣狗,有猎豹,有雄狮,有鳄鱼。。可以说黑洲草原上的动物,在这里全都有,他们本身没有交流能力。但是被世约人灵魂附身后。竟然具备了通灵的能力,即便只是简单的吼叫一声,也能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此时巨兽群中,走出几尊庞大的身影。一条体长接近五十米的巨型鳄鱼。一尊像泰坦般雄壮的黑猩猩。如洪荒猛兽般的巨型雄狮。像移动山丘般的巨型河马。带着毁灭气息的巨型犀牛。一共五头超级巨兽,此刻静静的站在山头下面,抬头望着上面的哈根凯尼。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五头巨兽的灵魂非常熟悉。巨型鳄鱼是家族总部通信官马克。泰坦黑猩猩是生化博士威利斯。巨型雄狮是麓湖基地指挥官菲力。巨型河马是麓湖基地生化博士亚伯拉罕。巨型犀牛是火山国D市基地指挥官雷蒙,也是哈根家族最倒霉的掌权者,从哈根凯尼手中接过权利,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一线山摧毁了基地。看着这些曾经的属下。哈根凯尼心情激动,一时间又无言以对。马克等人又何尝不是。从人类变成巨兽,这神奇的过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族长。。。。马克低吼一声,传递着心中的情绪。能够再次见到您,喔。。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但我坚信,您一定可以带领我们,重拾家族的荣耀!这口气马克生前就憋了很久。总部基地被一线山炸毁。所有人卑微的活在地下基地,甚至为了氧气,不得不杀死家族一半的人口。那段时间,他们面临的还有其他家族的冷落和抛弃。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面对强大的一线山,没有人敢帮助一个即将暴露的基地。道理虽懂。那种滋味却很不好受,就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