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手指落在本子上,淡笑着说道:“果真是言佑让他来杀我的。”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陈楠不是那个替死鬼,陈峰才是。就算陈峰不因为陈楠去求她,她也会想办法让陈峰来杀她的。当然了,言佑也没指望他能把自己杀掉,只要能让自己把关注点放到陈峰身上就可以了。司煦目光微凉,“她还真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日记里只说了言佑是被陈楠捅了一刀,至于假扮医生进入病房要杀我的人是不是他还有待验证。”“你看他像是有身手的人吗?”姜眠回忆起上次去陈楠理发店,她伸手去拿柜子上书的时候,陈楠把手伸向了她的脖子。当时,他的手呈鹰爪状。鹰爪锁喉手是鹰爪拳的散手技法,咽喉及周边的颈部动脉直接影响呼吸、大脑供血,其受到压迫会导致人呼吸困难、大脑缺氧而窒息,所以鹰爪锁喉是杀招。她猜陈楠面对她的时候,一直处于防备,甚至是备战状态,才会在她伸手去拿他身后柜子上书的时候,下意识发起攻击。人下意识的行为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某些特性,陈楠是有身手的。姜眠拿起手机,在网盘里找到楚焕生发给她的有关陈楠的资料。有关陈楠的资料不多,楚焕生觉得他不重要,也就没有怎么调查。资料上有说陈楠大学不上了以后,曾去过一家健身馆当保洁。也许,他就是在这家健身馆练的身手。“他是有身手,就是不知道怎么样。”姜眠关上手机,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明天去问问就知道了。”司煦挑眉,“也就是说你明天还有事?”“我每天都有事。”“就不能好好陪我一天?”姜眠偏头看男人,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你还没打消让我去公司陪你的念头?”被戳穿了的男人也不尴尬,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打消不了,想跟老婆无时无刻,每天腻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谁是你老婆?!”姜眠怒了。司煦不怕死地说道:“你是我老婆。”姜眠抄起枕头砸他。但枕头打在人身上根本不痛不痒,司煦连躲都懒得躲,任由她打。姜眠看着他脸上欠揍的表情,一只手放开枕头朝他胸口捶了一拳。“咳。”这下司煦笑不出来了。他抓住姜眠的拳头,另一只手揉着胸口,满脸无语地说道:“你怎么还真打。”姜眠冷哼了一声,“因为你欠打。”司煦胸口隐隐作痛,他抬起手指着姜眠,表情有些凶狠,“你……”姜眠的脸朝她凑近,冷笑着问道:“我怎样?”“算你狠。”司煦也不能拿姜眠怎么样,悻悻地把手放下了。姜眠懒得再搭理他,把陈楠的日记本放到一边下了床。“你干什么去?”司煦赶紧问她。“去训练。”姜眠挥了挥手,朝房间门口走去。司煦下床追她,“我跟你一起。”进了健身房姜眠开始训练,司煦也不敢捣乱,安静地陪着她一起练。练到晚上十点多,姜眠结束训练去洗澡。司煦本想与她同洗,但佣人进来说有他的电话。家里有个固定电话,只是没什么人知道,一年到头也响不了两次,但一旦响了就肯定是很重要的电话。司煦下楼去接了。拿起话筒,耳朵刚挨到,电话里就响起了一道诡异的声音。“司总,晚上好啊。”打来电话的人应是用了变声器,所以声音听起来很是古怪。司煦眼眸一冷,“你是谁?”“我要是能告诉你我是谁,还会用变声器吗?”电话里的人笑声不断,“司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有人在搞你了,你肯定也有了对策,但我劝你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如果你不想身边重要之人丢掉性命的话。”对司煦来说,能称得上他重要之人的人无外乎就是姜眠了。司煦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不是被人拿姜眠来威胁他。前者他会让那人死得很惨,而后者则是会让其生不如死。司煦拿着话筒的手逐渐收紧,眼神也变得冰冷可怖,“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姓顾吧。”电话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这证明司煦猜对了。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顾先生,我可是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主动联系了我,是什么让你坐不住了呢?”那头的人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查到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但那又如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知道的。”“哦?”司煦轻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还有,你该不会觉得我的眠眠是什么简单人物吧,你想要她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还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我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不要,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话落,电话挂断了。司煦放下话筒,盯着墙壁上的古画,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站在二楼的姜眠转身离开。司煦抬眸往楼上看了一眼,轻声而笑。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姜眠正站在衣柜前穿衣服。司煦走过去,侧身靠着衣柜,冲姜眠笑着说道:“刚才我跟那位顾先生通话了。”姜眠眼皮微抬,“他说了什么?”司煦把顾先生所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听完,姜眠拉上拉链,侧身面对男人,“两种可能,一是他害怕你的对策,二是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认为你一定会完蛋,真心想给你留一条活路。”司煦挑眉,不置可否。“你认为是哪一种可能呢?”“谁知道。”司煦耸了耸肩,“我倒是觉得他给我打这通电话纯属多余。”姜眠垂眸,“我出去有点事。”“我跟你一起。”姜眠:“……”怪不得他进来看到她穿衣准备出门什么都没问,原来是打算好了跟着她。带上他倒也没什么。“那你快点换衣服。”“遵命。”等男人换完衣服,两人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