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毅文有些诧异的看着道长,不明白他说这个故事的意义在哪里,但是他知道,故事中的那个青年就是道长,按照道长现在已经快百岁来估算,那就是六七十年之前的事情。“道友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我会说这个故事,其实那个青年就是我,我只是想告诉道友,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更何况道友现在不是也很不错吗?尘世的事情贫道不知晓,但是道友选的这个接班人却是资质尚佳”正浩道长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再想些什么,一个事情能过去六七十年还能让一个人记住的,那么肯定是道长刻骨铭心的。“多谢道长解惑”许毅文看了一眼在大殿中的帐篷。是啊,既来之则安之,这边有自已的亲人,还有自已选中的传人。为什么自已要去想那么多呢?至于自已内心心爱的那个她,又未尝不是一个解脱呢?在自已没有苏醒之前。“我并没有帮到许道友什么,也只是许久没有见到能听到我一个老道士唠叨的人了,道友,不管你经历了什么,至少眼下的人和事才是你该珍惜的,过往就让他成为过往吧”正浩道长笑着说。“道友,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许毅文有些迟疑,对于这个正浩道长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引为知已,虽然话不对,但如通老朋友那样喝茶聊天、“道友但说无妨,是不是老道的寿元?”正浩道长再次给两人记上茶水,笑着说,仿佛刚才说的和自已完全无关一样。“原来道友自已知道?”许毅文愣了一下,特别是刚才对方说话的语气,感觉说的不是自已一样,古往今来,很多人对于生老病死看得很重的,出现了很多人追求长生不老。而许毅文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开口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医者,已经明显感觉到正浩道长可能在这几天就要羽化登仙了。“能有什么不知道,只是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接替老道来看护这个已经破败不堪的道观了”说到这里的时侯,正浩道长露出难得的惆怅,在许毅文到来这里以后,许毅文见到的都是笑容长挂的样子,这下突然有如此惆怅。“这不是一代接一代的吗?道友如果羽化登仙,那应该由徒弟来接过你的衣钵。”许毅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但是说出来就觉得自已傻了,既然没有人来,那么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权力,金钱,尘世的东西好是好,就是迷人眼”正浩道长叹息了一口气,开始诉说了起来,原来到了正浩道长这边,他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继承上一辈继续来看护道观,另外一个是收徒然后传承,但是这样的下去就出了个问题,到他的徒弟的时侯,没有一个愿意来接他的这个位置,毕竟一个人独自守着这一片的残垣断壁,特别是在这个深山老林,这么苦寒的地方,一个月都难得见到一次人,谁会选择来这个地方?也就是这个地方的传承将要在道长手里断了传承,这个或许就是道长惆怅的原因。“我不怪他们,毕竟这个地方哪怕当初我已经古稀,来到这个地方都感觉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漫长的相处中,道观深山,才觉得自已或许就属于这里,在这里,能让自已内心感觉到安宁,他们有着自已美好的前程,一个要在尘世有着自已的事业,一个准备在竞选掌门,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能理解,能理解,能理解”正浩道长一连三个能理解,许毅文感觉出来,他的心情不佳,如果真的能理解,那么就不会一连说三个了。或者是在感慨尘世诱惑就那么大,也可能在感慨自已识人不慧,更加可能感慨自已对不起师傅,断了这里的传承。“抱歉,让道友笑话了,或许这就是命吧,我的命,也是这个西山道观的命,你看看就剩下这半边三清殿了,如果老道不在了,没多久估计就倒塌了,还有那个所谓的宝藏,这里估计成为一片狼藉”正浩道长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那所谓的宝藏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许毅文对于这个宝藏很好奇,之前在溪水旁遇到的那几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冲这个这个所谓的宝藏来的。“我师傅跟我说,所谓的宝藏其实就是这三尊用铜铸造的三清塑像,外面就传的这里有黄金,加上我又在这里看守着,更加的验证了,唉。老道对于这些来寻宝的,基本都是任由他们去找寻”人性贪婪啊,只要他遇到的基本,都不会去理睬,有些还想对他用强,逼问他这里的宝藏,但是他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基本都能被他们打跑。“可惜了这片宁静”许毅文感慨。“不可惜,没有道观或许这片地方更加宁静,只是那盗猎者对于这些动物的危害是极大的,真希望有人能保护起来这片地区,特别是往里面一些,有很多生灵,他们才是这片西山的主人”你说道长看得开嘛,对于自已的身死,对于这个道观看得很开,但是对于自已两个徒弟没有一个愿意来这边,他又惆怅了起来,人有时侯真的很奇怪。“道友早些休息吧,深山风冷,可要注意保暖,老道要巡视一遍,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少时光”正浩道长站起来,如果正常的看过去,那毫无疑问,道长是一个身L看起来健朗的老人家,但是许毅文知道,老人家的时日不多了,作为一个医者,这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好,”许毅文站起来目送正浩老道借着月光,走向远处。这个深山比许毅文的那个半山院子更加的安静,可能因为人迹罕至的原因吧,许毅文的那个半山院子,在深山的边缘,而且长期有人会到访,所以就显得有人情味,而这边,到访的都是一些牛鬼蛇神,一般人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拿起水壶和两个茶杯,许毅文再看了一眼老道士,远远的看着,仿佛老道士随时会消失一样。转身进了大殿,把东西放好,来到了帐篷旁边打坐,许毅文发现猞猁居然也睡到了帐篷旁边,而它的那个小崽子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钻进了帐篷里面靠着小丫头安心的睡着。猞猁妈妈抬起头看了一眼许毅文。“睡吧”许毅文摸了摸猞猁妈妈的脑袋,后者闭上眼睛,很快发出了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