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柔听言,幽暗的眼睛微微一闪。
先生如同俯瞰人世间,至高无上的神明,在他眼里万物众生只有是否是他所有物这种差别。所以被称作“东西”,她也并不在意。
“先生,恕我直言。”
慕雪柔跪着侧身,双手力道适中地揉捏他的腿,“我觉得没有比现在您杀回去,更合适的时机了。正如谢晋寰所说,拿捏男人最好用的手段,就是博取他的怜悯之心。我也很担心,沈光景会因为愧疚,将集团大权移交给沈惊觉。”
男人轻笑,“不会的。”
“还有,现在秦姝已经彻底倒台,那么沈白露在沈家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慕雪柔幽幽地道,“您何不将您所掌握的秘密透出去,直接把她们母女二人一网打尽呢?没用的棋子,留在局中只会碍眼。”
“没到最后,你怎知她无用?”
慕雪柔骤然一怔。
“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不要铺张浪费,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
男人颀长高挺的身躯惬意后仰,“所以每一颗棋子我都要物尽其用,才不会辜负爷爷从小对我的敦敦教诲。”
慕雪柔不禁冷笑,“您物尽其用的棋子,也包括谢晋寰吧?”
男人轻咳了两声,优雅地端起茶杯品茗,“药物实验这项任务,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否则,我与他之间,便将缘尽于此了。”
*
审判那日,秦姝当庭提出上诉。
十日后,二审判决结果下来——维持原判!
依然执行死刑!
从那一刻起,秦姝感觉自己好像瞎掉了,她每天从早到晚地蜷缩在牢饭的最角落,呆傻地盯着那小小的铁窗,从天亮看到天黑,然后,看什么都是黑黢黢的,一团脏兮兮的雾。